其余的嫔妃,连一个女儿都未能给他诞下。他现在是大理国王,自然还是想要将王位,最终传给自己的儿子。尤其是这个相貌,像足了白凤的儿子,他虽说管教也算是严厉,但实则疼爱之极。甚至在处理政务的时候,都要将儿子抱在膝盖上。到了该学武的年纪,又亲自去天龙寺恭请高僧,手把手的教孩子习武。有了这个前提,他又岂会让王位落入他人之手?
虽说大齐已经大理国,几乎所有三服以内的王宗,全部押解北上。留下来的人之中,甚至已经出了五服。按照中原说法,都算不上宗室之人了。其中,大多数都还是在天龙寺出家的和尚。在不,便是女子。所以,他并不是很担心。可若是从中原溜回来一两个近枝王宗,那将来可就未必是一个什么结局了。他虽说靠着自身的才干,以及大齐的支持,在最短时间之内站稳了脚跟。可谁又能知道,若是有人从中原回来会不会生变?
大理国经受此一变,至少在短时期之内,是再也经受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。更何况,这事还影响到自己儿子继承人的地位。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自己虽说不怕,可他太知道,王室争夺继承权的血腥了。他绝不希望,自己儿子也走上自己的老路,更不希望重蹈自己兄长的覆辙。为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将来,段素平可谓做的相当彻底。
便利用这个条件,要挟段素廉约束好在大齐的大理国王宗。而收到段素平贴补的这笔钱后,又听到段素平这个要求。无奈的段素廉,也只能长叹一声默认了。不然还能怎么办?若是没有了来自段素平的贴补,自己单靠那么一点俸禄,连饭都吃不饱。自己身边的嫔妃,都被穷跑的剩不下几个了。自己又是族长,还要管同样揭不开锅的那些族人。
若是段素平真的断了贴补,自己恐怕又要饿肚子了。宫中的两位姑姑,虽说赏赐了几千贯钱。可段素廉却是清楚的知道,这种事情恐怕也就这一次。若是自己在不知道节约,宫中那二位是不会在贴补自己一文钱。而自己府门外那些整日闲晃,明显是监视自己的人,也彻底的断了自己,想要溜回羊苴咩城的可能。这钱虽说苦涩了一些,可自己也只能咽下去。
此时的段素廉,心中一万个后悔。自己当年,为何不好好与自己父皇习武?若是自己也有父皇的武功,门外那些人又能奈何自己?就算不能跑回羊苴咩城,可至少不会困守这一方不大的天地,将日子过成这个样子。只是事情已经过去,如今再后悔又有什么用?段素平的要求哪怕再无情,再苦涩,再让人难以接受,可自己也只能接受下来。
当然,段素廉后来日子过成那个样子,是如今为他争取到提高了部分待遇的几个人,都万万没有想到的。此事定了下来之后,大事也算是商议完了。原本想要留几位重臣用膳,但看着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心思,黄琼也知道宫中的御膳,实在不受待见。几个人家中夫人,都有着一手的好厨艺。宫中那些猪食,人家压根就不愿意吃,所以也就算了。
大事谈论完毕之后,黄琼却是说出了一个让在座所有人,都惊讶的决定。黄琼吩咐傅远山与于明远,何家老爷子虽说还没有到三周年。但考虑到何家产生前,有大功于朝廷。何老太君如今又病重。朝廷决定让何家那位少家主提前袭爵。考虑到老太君一生,黄琼决定何家的爵位,不在降等袭爵。这一次,按照何家产生前爵位袭爵。
到下一代再递降。同时封沈碧君与南宫韵,进二品与三品诰命夫人。册封二人为县君与像君。赏何家长孙,世袭七品宣德郎的武官职务。待嫡长子出生之后,朝廷在另行重赏。黄琼已经打算,既然何家那位长孙,不愿意让南宫韵给他诞下嫡子,还坑了佳人几乎大半生。那自己就替他,让南宫韵为何家诞下一个嫡孙。想想快有一年,没有见到佳人三人了。
想起三女的无比丰盈,与自己在一起时如呻似泣,黄琼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旖旎。琢磨着过几日,找一个什么借口,将三女连同张巧儿一同召进宫来,与自己幽会一番。尤其是沈碧君与南宫韵,本来与自己相会的次数,便是最少的。何家产去世之后,再没有幽会过。自己此次南巡,又是大半年的没见,也不知道几女是否思念自己,更不知道三女都廋了没有。
黄琼此时心中,对三女升起一丝思念。而对面的三人,却不知道这位主为何在这个时候,提起这件事。不过虽说何家产的丧期未过,按照道理来说,长子袭爵并不太符合朝廷的礼制。可如今何老太君病重的事情,朝野上下都是清楚的。也都知道,何老太君为何最后这一口气,到现在还没有咽下。如今这位主总算吐口了,还破例允许何家正常袭爵。
三人心中,反倒是松了一口气。何家有大功为国,袭爵的事情却一拖再拖。虽说是事出有因,可此事却成了何老太君最不能放下的一件心事。与其拖着,让何老太君就这么拖着,还不如让老人家走的安心一些。所以,黄琼此次破例,反倒是让三人心中,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,倒是都为何家欢喜的很。傅远山立马答应,回去就着手拟圣旨。
待事情都商议完毕之后,看着自己离京这段日子里面,几个人都消瘦了不少。黄琼也知道,自己不在京的这段日子,几个人要承受多大的压力。政务表面上看,是该由监国的司徒唤霜决策。但谁都知道,司徒唤霜虽说身为大齐皇后,可毕竟从未接触过政务。实则做主的,还是这三个人。尤其是于明远,执掌全国军务,压力更是大,也更容易招受非议。
自己前脚刚到广南西路,后脚便接到高怀远的密报。说京城之中流言,于明远操纵军权,要做第二个淮阳郡王。傅远山弄权,不知道捞了多少钱。吕端就是一个摆设,什么事情都不沾,只顾着捞钱的琉璃蛋子。一个只进不出的饕餮。永王与高怀远,说的更过分。说他们甥舅两个,联手将皇帝绑架了,要谋逆。甚至还有的说永王与皇后私通。
虽说事后查明,有些流言是德妃与宋王刻意散布的。还有一部分,是德妃娘家人不甘彻底退出朝政中枢,所以在下面搬弄是非。但也有相当一部分的流言,是在官员甚至是民间传播的。这些流言,尽管不能直接杀人,可对于几个人来说,可谓是压力骤增。而几个人明知道,流言是那个混蛋散播的,可却是毫无办法。为了他们甚至不能追查。
几个人离去之后,黄琼沉吟了一下。大致翻了翻御案上的折子,便起身去了永福宫。自己已经回京,原本第一件事情便应该去永福宫,向老爷子请安。昨儿没有去,今儿还是要去的。否则,那些言官又该上折子说自己不孝了。更何况,母亲还在永福宫。还有那个小丫头,自己这一别也有大半年没有见到了。也不知道那丫头又长高没有。
至于女儿的性格会不会有一个改变,黄琼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。黄琼就带了几个贴身太监,一路溜达到了永福宫。只是原本以为德太妃被自己赐死,老爷子会难过,但也不会太过于难过。但一见到老爷子,黄琼却发现如今的老爷子苍老异常。不仅头发全白了,便是胡子都白了。走路的时候,也有些拖沓。偶尔甚至还需要高无庸搀扶才行。
给老爷子请安的时候,老爷子看着自己,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。这在以往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一生要强的老爷子,一向便是生了重病,腰永远都是直的。看着老爷子如今的样子,黄琼要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。他是真没有想到,对老爷子打击如此大。好在老爷子反应虽说慢了一些,可思路还算是清晰。也知道,德妃母子走到今儿地步,他是首要责任人。
对于黄琼,倒也没有过多的苛责。只是盯着黄琼良久,才常常的叹息一声:“此事,朕也知道,朕才是最大的责任人。若是朕能够早一些约束她们母子,也断然不会走到今儿地步。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愧疚。在此事上,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。朕只求你,看在宋王没有造成太过于严重的后果份上,留他一条命,也不要苛责他的子女们。”
看着苍老的老爷子,黄琼犹豫了一下之后,对老爷子道:“父皇,请您放心。儿子赐死德太妃,虽说是情不得已。但宋王哪里,儿子会留有一丝余地的。儿子也决定,老十的嫡长子如今已经七岁,也到了该董事的年纪了。那个孩子性子聪慧,为人机敏,倒不似其父那样愚笨。儿子决定,再过半年册封其为辅国将军,继承老十的爵位,以延续老十的香火。”
“只要他将来不自己作死,儿子保证他后半辈子荣华富贵。至于老六哪里,儿子只能说抱歉了。此事,他与德妃才是幕后主谋不说。而且高怀远还发现,这些年,他与蜀废人一直在暗中勾连。甚至儿子在广南西路,查到桂林郡王府的一些资料显示,他与伪帝也曾勾结在一起。伪帝起兵作乱的时候,不止一次与他联系过,甚至一度答应策立他为帝。”
“老六答应事后册立伪帝为汉王,将广南东路与福建路,也封赏给伪帝的封地。拜伪帝为相,授九锡,入朝不趋、攒名不拜,在静江府处理封地政务,不必到京视职。而伪帝要的,却是江南半壁江山,立国称帝,并与老六划江而治。最终两个人要价相差太悬殊,才没有最终成功。否则,您这位六儿子,估计早就偷着南下投靠伪帝了。”
“表面上看,他的罪过不如老十。可实际上,他的罪过远在老十之上。您这个儿子,可谓是脚踩三条船。儿子答应您,保留老六一系的血脉,但绝对不会宽恕他。他的子孙,儿子不会太过于追究,但其他的事情,儿子不会太过于纵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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