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柏川很是从容淡定,说道:“他们兄弟俩本事不太行,有事也帮不上忙,所以我做主给换了。”
帮不上忙,说的还挺内涵。
何玖娘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,就能想到他在知道侯大侯二被她收买的时候,那狰狞的内心。
她主动去拉他的手,说道:”好了好了,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什么,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你,让你担心,毕竟我都能解决的。“
陆柏川自然也能知道这些,但心里就是不舒服,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媳妇自己去承受,把还要他干什么?
“那些刺客到底怎么回事?”
他去问了护卫,发现护卫什么都没问出来。
准确的说,是媳妇没让他们审问,就是拖下去打了几顿而已,却什么都不问。
因此,他也没有擅自去审,先来问问媳妇的想法。
“别慌,对方肯定还在憋大招的,到时候就能知道了。”
何玖娘神神秘秘的,并不打算现在就说。
“你是说太子的登基大典?”
“对,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何玖娘眨眨眼,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。
就那么一瞬间,陆柏川突然就想明白了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你送这份礼,会不会太贵重了?”
他是说送给太子的登基礼。
“没事,谁让我大方呢!”
夫妻俩打着哑谜,要是有旁人,肯定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卖什么关子。
南泰驿馆那边,派来的使臣世子爷却不像东廷西腾那么焦虑,好像这件事完全就跟自己没关系一样。
“世子,您怎么一点都不担心,就不怕东廷和西腾联合起来害我们吗?”
有人开始着急,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淡定。
“怕什么?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
南泰世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很是悠闲地喂着自己养的鱼,好像自己是来北炎游玩的,其他任何事情都跟他无关。
“啊?”
使臣惊呆了,这世子疯了吧?
当初主动请缨要来的时候,说的多么信誓旦旦,结果来了之后天天当咸鱼,是觉得他们南泰的太子死了,老皇帝也力不从心,所以就开始这样敷衍了是吗?
使臣们很是生气,但对方是世子,皇室子嗣单薄,能力最强的太子又遇刺而亡,世子作为老皇帝的亲侄子,说不定会被选中过继给老皇帝,从而坐上那个位置。
因此,他们不敢轻易得罪。
南泰世子见他们这样,忍不住笑出声,说道:“首先,东廷和西腾就不可能合作,其次我们什么都没做,身正不怕影子斜,有什么好怕的?都回去吧,本世子要午休了。”
他将手里的鱼食全都扔进鱼缸里,然后摆摆手赶人。
使臣们越发不满,但还是没说什么,只是退出去才开始吐槽,觉得世子真是很不靠谱,这样还能完成他们对南泰老皇帝的承诺吗?
南泰世子却只是勾了勾嘴角,什么都没说。
这些老东西不知道他暗中见了一个人,对方邀请他合作,他给拒绝了,但也清楚对方想对付的不是他。
只要他不出头不闹事,对方不会为难。
毕竟南泰太子刚死,内部还乱着,国力瞬间薄弱不少,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。
所以,他才能这么淡定。
趁其他人乱着,他就要去办自己的事情了。
等人都退出去,南泰世子就低调地出门了。
不过他并没有去什么可疑的地方,而是在街上逛,看着北炎国都这繁华的街道,他心里不免有些羡慕。
以前他们南泰也是这样的,甚至还有能力对北炎出兵,为自己争取一些好处。
可自从太子和势力最大的梁王被杀,各大势力就开始明争暗斗,都想去争夺那个位置,现在实力大大减退,成了四个国家中最弱的一个,看着这繁华的街道,就只有羡慕的份儿。
不过他出来可不是单纯羡慕别人的,逛了几圈,他就往茶楼去了。
这家茶楼有个特色,是上了年纪的贵家老爷们才喜欢来的,因为不只有好茶招待,还有人唱小曲,最重要的是能在这里下棋,一起探讨棋艺。
很多贵家老爷们都是喜欢下棋消遣的,而南泰世子来这里,只要是因为打听过,陆老头最近也经常来这里。
陆老头是泥腿子出身,也想着学些东西,不给儿子丢脸,就喜欢来这个茶楼跟人讨教棋艺。
这里有好些人是瞧不起陆老头出身的,觉得自己出身高贵,自己当过官,或者家里有好些人都在当官,便更加瞧不起陆家以武将出身的一门武夫,就算陆老头主动请教,人家也不愿意搭理。
当然,也有些人看陆家起来得这么快,陆柏川又是皇帝和太子的心腹,家里的孩子在国子监表现格外出众,便也喜欢跟他来往,一来二去的,倒也结交了几个老兄弟。
南泰世子环顾一圈,今天没看见陆老头,听说早上陆柏川上朝的时候,呈上去一份告罪书,说是陆老头写的,昨天在宴会上得罪了老皇帝,特意请罪的。
想来陆老头这会儿正懊恼,今天没心情出来玩也能理解。
南泰世子找了个位置坐下,让小二上了茶点,然后就去旁边下棋的地方凑热闹,学了不少套路。
贵老爷们难得在这种地方见到年轻人,还拉着他下了几次,三局两胜,众人十分看好这个年轻人,称赞连连。
晚些时候,他都准备要回去了,突然就看见陆老头来了,也没有主动打招呼,只是又答应了别人再战一场的要求。
“陆老弟!来来来!”
有人看见陆老头,十分热情地招呼。
陆老头昨晚愧疚了一晚上,没睡好,今天又在家里郁闷了好一阵,要不是老三媳妇一直让他出来散散心,他都不愿意出门的。
听到有人喊他,他虽然没什么心情,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过来看这场对弈。
“这小公子可真不错,刚刚跟我们几个老家伙下了三局,赢了两局呐!这局才刚开始,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。”
旁边的贵老爷摸着胡子称赞,他是唯一赢了的那个,觉得很有成就感,但心里也知道想要赢他不容易,所以称赞得更情真意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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