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  “你说端瑞公主?”

    许慕礼皱眉,看着伏跪在眼前的李三。

    李三快速磕了个头,低声答:“是的大人,正是端瑞公主,端瑞公主让小的带话,让大人回去见她一面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颔首,“行了,你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李三爬起来,作揖倒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许慕礼问系统:“阿统,剧情里有端瑞公主来这水灵县的剧情吗?”

    系统:“唔,没有,朋友,剧情早就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了改变,所以原剧情已经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也知道。

    不能不管水杏,许慕礼跟衙役们交代了一番,便匆匆回了家。

    刚踏上回家的小路,隔着老远,许慕礼便看到了围在他家四周乌压压的护卫队。

    再往前走了几步,护卫队的人也看到了他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打量着许慕礼,问道:“可是状元郎?”

    许慕礼点头,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护卫队的人往两边退开了些,许慕礼顺利进入。

    公主的帐篷很豪华,比隔壁的土屋大了三倍都不止。许慕礼在帐篷门口等了几分钟,侍女掀开帘子让他进去。

    许慕礼踏进了帐篷。

    帐篷四周遮的严密,入内一股热气扑面迎来,同时伴随着一股莫名的香味。

    许慕礼目不斜视,向坐在高堂之上的端瑞公主行礼。

    端瑞公主不说话,眼神锐利,直直落在许慕礼的脸上。

   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,因为忙,也因为没有镜子,许慕礼还不曾见过这个身体的样貌。

    但男主角的样貌,总归是不会差的。不然皇帝也不会见了男主角一面,就要把自己疼爱的公主下嫁给男主角。

    许慕礼的样貌,让端瑞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惊艳。

    这是端瑞公主第一次看到自己差点就下嫁的状元郎。

    端瑞公主不缺男人,更不缺优秀俊美的男人。

    不管是前两任驸马,还是如今跟在她身边的面首,就没有长的丑的。

    至今,端瑞公主就没有在意过哪个男人。

    但是,她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拒绝了。

    区区一个状元郎,竟然拒绝了她这个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公主。

    之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,她并不在意,一个男人而已,她又不缺男人。

    可这些日子,午夜梦回,她越想心里越不得劲。所以她想,她应该来见见,这个胆敢拒绝她的状元郎。

    此刻见到了,端瑞公主内心有些复杂。

    状元郎看着她,眼神竟连一丝波动都没有,一片清明。

    她自诩美貌,目前,也没有见过比她还貌美之人。

    就那么喜欢那个丑陋不堪的女人?那个比他大了那么多,皮肤蜡黄,大字不识,性格懦弱的女人?

    为了那个奴婢,三千佳丽只取一瓢?要一世一双人的跟那个奴婢在一起?

    这世上,真的有那么深情的男人吗?

    这么想着,端瑞公主心里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火气。

    “状元郎,本公主问你,为何拒绝父皇的赐婚?”端瑞公主勉强压住火气问道。

    许慕礼沉默两秒,平静道:“没有原因。”

    对于男主角来说,拒绝赐婚是因为爱水杏,但许慕礼,说不出爱水杏的话。

    这个答案,让端瑞公主愣了两秒。

    “没有原因?”端瑞公主喃喃,并不相信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没有原因?肯定是为了袒护那个女人罢?呵,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,拒绝她不说,竟然还敢欺瞒她!

    端瑞公主大火,那样的一个女人也配!

    她堂堂公主,尚找不到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。

    她那两任驸马,世人都当是意外死亡,其实不然,两任驸马,都被她喂了狗。

    敢背叛她的人,就是那等下场。

    她以为,这世上的男人都和她那两个驸马一样,表面一套私底下一套,就连疼她爱她的父皇,也没有例外。

    可这世上,竟然真的有愿意为了一个女人,放弃一切的男人。

    端瑞公主越发不甘心。

    为什么她就遇不到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?偏偏叫那么不堪的女人给遇上了?

    深吸一口气,端瑞公主咬着唇,“状元郎,本公主问你,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,你可会选择本公主?”

    许慕礼毫不犹豫回道: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端瑞公主气笑了,捂着胸口,“好、好、好,状元郎好的很,有志气,那本公主倒要看看,你这志气,又能坚持多少年。”

    “你出去吧,状元郎且放心,本公主不会拿你那丑陋不堪的娘子怎样的。”端瑞公主挥挥手。

    许慕礼行礼,转身离开了帐篷。

    护卫队并没有阻拦,许慕礼顺利回到了家。

    坐在堂屋等了片刻,水杏摇摇晃晃的进了屋。

    一看到许慕礼,水杏眼里的泪就憋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夫君。”水杏抖着腿,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,却还记得向许慕礼行礼。

    许慕礼指着旁边的靠椅,“过来坐,别站着了。”

    犹豫了下,水杏走到许慕礼旁边坐下。

    “这两天辛苦你了。”许慕礼侧头打量着水杏,她的身体本来就因为营养不良算不上好,如今一看,伤的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水杏低头抹泪,“夫君,不怪公主,都是奴家的错,奴家配不上夫君,夫君应该娶的是公主那样高贵之人。”

    说着,水杏在许慕礼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扶着椅把手,直直朝着许慕礼跪下。

    “夫君,奴家自愿下堂,奉公主为主母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:……

    叹气。

    起身把水杏扶起来,按着她坐下,许慕礼一时竟有些词穷。

    水杏这种女人,比佟佳和简梦瑶难处理多了,轻不得,重不得。

    水杏坐立难安,小心翼翼看了眼许慕礼。

    许慕礼看过去,水杏吓得迅速低头。

    许慕礼:“先不说这事,你先回房间睡一觉,醒来跟我去县衙,我有事交代你做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决定,以后能让水杏忙着,就尽量不让她闲着。

    等忙起来了,就没有那胡思乱想的时间了。

    水杏回房去休息了,许慕礼不想来回跑,县衙那边走的时候也安顿好了,所以便不着急回去了。

    去外面找到水桶,许慕礼来回跑了几趟打了一大缸水。

    系统:“朋友,你打水做什么?”

    许慕礼,“洗衣服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身上的衣服,是在府城的时候买的现成的,也穿了好几天了。

    如今没有洗衣机,他也不可能像男主角一样,让水杏给他洗衣服,就只能他自己来洗了。

    回屋,许慕礼敲了敲水杏房间的门,“给我拿件换洗的衣服,再拿双鞋子。”

    很快,水杏开门,把东西递给许慕礼。

    许慕礼看了眼,衣服是白色的。

    男主角和许多书生一样,最爱白色,所以男主角的衣服,有八成都是白色的。

    许慕礼不太爱穿白色,但现在这种情况,也轮不到他来挑剔。

    接了衣服,让水杏接着休息,许慕礼去隔壁的起居室换了衣服鞋袜。

    活了那么久,许慕礼第一次干这种活。

    怕洗衣服的水溅身上,许慕礼坐在院子的枯树底下,洗的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系统指导许慕礼:“你手上应该使点劲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:“使劲撕烂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……“这,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撕烂吧?撕烂也不怕,我给你换新的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也觉得他手上用的力气太小了,怕洗不干净,他稍微用上了一点力气。

    系统:“要不要洗衣液?”

    许慕礼犹豫了下,“好。”

    系统:“给你无泡沫的那种,清洁能力超级强的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点头,专心洗衣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远处,护卫队,被公主命令盯着许慕礼的护卫长,皱眉盯着对面的白衣书生。

    看着看着,护卫长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。

    护卫长对旁边的下属招招手,指着白衣书生问:“你看他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下属看了好一会儿,才不确定的说:“大人,似乎是在洗衣。”

    说完,护卫长和下属四目相对,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护卫长:“他怎么可以干女人干的事?”

    下属:“男人怎可如此!”

    护卫长:“这种无能的男子,公主怎会如此在意他?”

    下属:“属下不知。”

    护卫长又看了会儿,确定了,那白衣书生确实在干女人才会干的事,坐在那枯树底下洗衣服呢。

    护卫长去跟端瑞公主汇报。

    端瑞公主大惊之下摔落了手里的茶杯,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护卫长行礼,又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端瑞公主不敢相信,“碧荷,扶着本公主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慕礼眼前的光线被遮住,他抬头看去,就见端瑞公主目瞪口呆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端瑞公主愣愣的问:“状元郎这是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许慕礼低头看着水盆,心道这不明显的事么,问什么?

    “公主,臣在洗衣。”

    端瑞公主只觉得眼前一黑,她抚着额头,半边身子靠在碧荷身上。

    “你夫人呢?为何不让她洗?”端瑞公主质问。

    许慕礼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,平静的回复,“公主,臣自己有手,为何要让她洗?”

    “可你是男子?”端瑞公主失声道。

    “男子?男子又如何?”许慕礼皱眉,好好的洗个衣服都被打扰,这让他多少有些烦躁。

    然,眼前之人身份高贵,他惹不起。

    端瑞公主被问住了,想了想,才又说:“这种事都是女人该做的,你竟然替她做这种事,你就这么爱她?”

    许慕礼头疼,跟一个古代女人讲男女平等显然是不现实的,哪怕眼前这个高贵的女人,都认为自己低男人一等。

    说不通的事,他也懒得说。

    回了句是,许慕礼将盆挪挪位置,继续。

    端瑞公主着实气的不轻,指着许慕礼,嘴张了又合,最后一言未发,甩袖离开。

    许慕礼洗完,闲不住,又回书房,把书籍之内的都收拾好了。

    水杏起来时,天已经黑了。

    让水杏收拾了一些急用的东西,许慕礼背上下午他整理好的东西。锁门,乘着天黑,带着水杏离开了家。

    路上,水杏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后面,十分担忧,“夫君,公主会不会生气?”

    许慕礼答非所问,“好好走路,天这么黑,等下摔跤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如此,之后的路程水杏一直沉默着,没有再多问。

    赶到县衙时,许慕礼估算着时间应该九点半左右。

    这边天黑的比较晚,大概八点多钟的样子天才黑。

    水杏走路慢,为了照顾水杏,来时他速度很慢,大概用了一个半小时。

    县衙里头,能看到微微的火光。

    大门半闭着,许慕礼走的时候,让李三找人修大门,李三这速度倒是挺快的,已经修好了。

    “咿呀”一声,许慕礼推开大门。

    看到许慕礼,有些戒备的衙役们放松警惕,衙役们作揖行礼,“大人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点点头,扭头看了眼躲在他身后的水杏,安抚她,“别怕。”

    见许慕礼身后还跟着个女人,衙役们低头不敢多看,有些拘谨。

    许慕礼没有介绍,带着水杏去了唯一一间能住人的地方。

    房间本来是给他准备的,铺盖什么都买好了,但今晚,只能让水杏先住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晚,许慕礼跟衙役们一起,凑活着休息了一晚上。

    天亮,许慕礼安排的第一件事,就是购买各种所需品。

    第二件事,安排衙役们,去水灵县的挨家挨户通知一下,他打算开个大会。

    李三等人不明白开会的意思,但目前还算听话,许慕礼说什么,他们就做什么。

    水灵县总共也就一千多人,据李三所说,一共三百多户人家,还没有现代一个村的人口多。

    人虽然少,但这个年头的人,住的都很分散,尤其是那些挖坑洞住的人,今天住在这里,明天可能就搬家了。

    临近下午,李三等人才差不多将人员召集,带回了县衙。

    许慕礼站在县衙的台阶上,看着底下衣着又脏又破旧,像一群难民的人。

    他们一个个都佝着身子,安静,沉默,死气沉沉。

    系统:“这个年代的农民也太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心情有些沉重,这种现状,他就是本事再大,一时半会也改善不了。

    李三凑近许慕礼,“大人,有事您吩咐,这些人最是听话不过了,他们若是敢反抗,小的把他们活埋。”

    李三的声音并不小,听到这话的人,有的抖了下身子,有的一动不动,似乎是麻木了。

    许慕礼面无表情的看着李三,语气有些不悦,“退下。”

    李三面色一僵,呐呐的退后一步。

    许慕礼这才扬声道:“今天把各位父老乡亲叫过来,是本官有事要宣布。”

    人群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许慕礼接着说:“咱们水灵县人口少,是以,本官决定成立一个生产大队。”

    “短时间之内,你们每个人的田地,都将被本官收回,归大队所有。”

    “往后,你们听从本官安排,集体劳作,吃大锅饭,睡宿舍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思来想去,短时间之内,只能按照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,国家安排农民的方法来安排这些人了。

    他买来的粮食,除去粮种,剩下的勉强能让这么多人,应付到明年春天。

    他也考虑过,按照人口,挨家挨户的分下去,可这么做,不保险。

    古代农民,都是没有受过教育的,他们很多人,可能根本就不会思考很多。

    万一到时候他把粮食分配下去,他们把粮种吃了怎么办?

    就算他们珍惜粮种没吃,可他们种地,就是简单的撒种,浇水。

    施肥?那是没有的,许慕礼问过李三这事,李三说大多数的人,麦子种下去就不管了,水都不带浇的。

    都说农民勤劳,可李三却说,大多数人吃不饱饭,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。

    种种考虑之下,许慕礼还是决定,把土地暂时都收回来,以后集体劳作,吃大锅饭。

    吃大锅饭,也是考虑到女人。

    这些人里面,很明显,女人过的比男人和孩子差。

    当然,许慕礼这些考虑,不需要跟底下的人解释太多。

    他们听完,甚至没有一个人开口问问原因,或者对许慕礼的安排表示不满意。

    还是沉默,死气沉沉。

    许慕礼扭头看李三,“我看库房有一口烂了的铁锅,你找人去修补修补,收拾干净,先给这群人熬点麦粥喝。”

    要说底下的人,不可能每家每户都断了粮,肯定还有一些人,家里有粮。

    但许慕礼要做,就做到一视同仁。

    在这种干旱的特殊时期,人家家里有粮食,那也是人家的本事,他管不着。

    管吃,那就不能区别对待。

    李三和李四应声离开,许慕礼这才又说:“都回家,把你们吃饭的碗筷都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天黑之前,还在这里聚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李老头愁眉不展,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两个儿子,叹了口气,道:“实在不行,你们等下收拾收拾东西,乘着天黑,带上孩子们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你娘……”李老头犹豫了下,还是狠着心说:“女人出去了也是麻烦,活路留给男娃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两个儿媳妇拉着自己的女儿,有些绝望,却不敢反驳。

    李老头的小儿子没说话,默认,大儿子却不同意,说:“爹,跑了又能去哪里?这世道,去哪里都一样,我们在这里还是良民,跑了变成流民,就只能给人当奴才了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,儿子瞧着,新来的县官大人,是个好人。”

    李老头犹豫,“李三那个狗东西,他都怕那县官,那县官还能是个好的?”

    大儿子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这不大的水灵县,谁人不知李三的恶名,谁没在李三身上吃过亏。

    李三实属恶毒。

    这些年,水灵县没有县令,李三身为衙役头子,就是水灵县的土皇帝。

    自从李三掌管水灵县,水灵县的粮税是一年比一年高。

    从五成,到六成,直到去年的八成。

    一亩地一年的收成也才三石不到,交上去八成,留下粮种,一家人清汤寡水的吃着,饿得腿脚发软,都不够半年的咀嚼。

    之前没有干旱,周围都是山,靠着山上的野菜野果,一家人才勉强活到了现在。

    如今新来的县官竟然让他们把土地交上去,也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年了。

    可大儿子说的也对,成了流民,最后也不过是饿死。

    李老头想着,叹气,“算了,跑又能跑到哪里去,实在不行,找棵树,咱们一家人就不活了。”

    此时,和李老头一家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少。

    作为水灵县土生土长,没有离开过水灵县,又没有见识的人,离开水灵县,成为流民,其实比死亡更可怕。

    他们惧怕未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慕礼叫来水杏。

    “我身边目前人手不够用,唯一能够相信的,又只有你一个人,水杏,你愿意帮我吗?”

    水杏怎么可能不愿意,水杏一手把眼前的人养大,便是把命给他,她都愿意。

    水杏点头,“夫君,你说,奴家定会好好做的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笑,“你先答应我一件事,以后自称我,不许称自己为奴家,我不喜欢听你如此称呼自己。”

    妇德让水杏犹豫了下,但她更害怕许慕礼生气。

    水杏点头。

    许慕礼这才接着说:“我打算将整个水灵县的女人都交到你手中,以后,你就是生产队女子队的队长。”

    水杏惊愕,张嘴,许慕礼摆手,示意她听完。

    “水杏,我相信你,你可以的,是你一手将我养大,还坚持送我读书科举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难的事,你都可以做到,你不要小瞧自己,你其实很厉害。”

    “在我眼里,男女都一样,我现在不要求你一定要认同我的想法,但你不能看低自己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慕礼说了很多,水杏一开始几次想要说话,都被许慕礼打断了。

    许慕礼喝了口茶。

    最后道:“水杏,我相信你,你愿意帮我吗?”

    水杏低头,双手扭成麻花,“夫君,奴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许自称奴家。”许慕礼沉声打断了她的话。

    水杏:……“我,我我,我可以试试。”

    许慕礼这才笑了,“好,我不要求你一下子全部做好,明天需要做什么,我都会教你的,你别怕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我们去吃饭,吃完饭你早些休息。”

    和水杏吃完饭,李三那边过来汇报。

    李三小声询问,“大人,铁锅补好了,那麦粥,该熬多少?”

    许慕礼起身,“我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此刻外面天色微黑,但还能视物。

    那口大铁锅,就架在县衙大门前面,不远处,已经赶回来的人就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铁锅大概有一人高,以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,许慕礼问李三,李三尴尬地笑了笑,“大人,这,小的也不知。”

    不知才见鬼了,看李三那心虚的表情,许慕礼懒得刨根问底。

    许慕礼也不懂这千把人应该煮多少,想了想,他吩咐李五,“煮稠一些,大人不分男女每人分大半碗,小孩小半碗。”

    这锅足够大,但煮一锅肯定不够,许慕礼又补充道:“等下第一锅先分给女人孩子吃,看着他们吃,不许男人抢女人的食物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,许慕礼提高了音量,保证底下的人都能听到。

    交代完,许慕礼实在不放心李三,便让李三给他搬了个凳子,坐在大门口盯着。

    反正时间还早,他也睡不着,还不如陪着系统说说话。

    他坐在这里,想那李三也不敢胡来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明早九点加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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